铁臂赛巴斯눈へ눈

【叉冬】再见，如此炽热的光明

给 @鼹鼠回来吃茶冻了 本子的G文，万圣节时动笔写的吸血鬼A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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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见，如此炽热的光明

1.

阳光从暗红色厚重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，在地板上染出一道金色，照亮了那一层空气里漂浮着的尘土。朗姆洛被疼痛惊动，但他没有因为这个醒过来，只是反射性地缩回了暴露在阳光里的手指。

“该死。”

这声咒骂终于把朗姆洛拉回了人间。他缓缓睁开眼，看见自己身处在一个昏暗的房间，唯一的光源只有地上的那道阳光，角落的衣橱顶上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人。不，不是人，朗姆洛刚刚压线通过了猎手考试，根据教材里的描写，坐在那的是一只非常典型的吸血鬼。记忆涌入了朗姆洛干涸的脑海，但他仍然无法回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房间的。他只记得昨天是难得一见的血月之夜，刚刚通过考试的自己作为见习魔物猎人，在教堂的授意下开始第一次独自狩猎。然后他偷了个懒，跑到魔物集中的圈子之外，找了个十分隐秘的小酒馆点了一杯菜单首页大字推荐的招牌鸡尾酒。

他最后的记忆是那杯酒的口感：粘稠，辛辣，仿佛酒精里掺了漆料和汽油。酒被装在锡制扁壶里端上来，透过小小的瓶口他看见里面沥青一样的诡异黑色，当然，在他怀疑这东西能不能喝时已经迟了，液体顺着喉咙一路向下，大有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点燃的架势，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“你好。”朗姆洛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，他既没带圣水也没钱买银子弹，面对这个摸不清宗族的吸血鬼毫无胜算，只好碰碰运气，希望这是个在昨天已经吃饱了的。

“不好。你害我破坏了自己的繁衍计划，你大概被我变成吸血鬼了。”衣橱上的吸血鬼沮丧地回答。

朗姆洛听了一轱辘从地上跳了起来，他把手指放在阳光下，之前那种熟悉的疼痛感降临，与此同时，手指的皮肤也立刻被灼伤变了色，他抽回手，没过几秒，手指又恢复如初了。好吧，这个吸血鬼所言不假，他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，但他并没有像教科书写的那样产生转化后的剧烈干渴感。

“我很抱歉。”朗姆洛顺着吸血鬼的话说，既然他被眼前这个人转化，就成了这个人的眷属，成了他的仆人。教科书里对眼下这种情况是有应对办法的，那就是趁着还没吸过血、身体转化度还不够完善的时候，马上到阳光下，或用银子弹和圣水自杀。但朗姆洛并不想死，他对教育他的古板教会没有什么感情，而他本身也是那里不够出色的学生。他只是从小被收养，不得已接受了魔物猎人的培训，只求成年后能勉强混口饭吃。“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了我，但如果我不小心破坏了你的计划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
“你昨天喝了我一百个金币一杯的超浓缩羊血酒，”穷困潦倒的吸血鬼詹姆斯•布坎南•巴恩斯从衣橱上下来，落地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，“我为抵御血月之夜来临那天渴求鲜血的本能，攒了半年才攒够的一百个金币，被你喝光了。”巴恩斯没有说的是，在他的酒被偷喝之后，酒吧老板坚决拒绝了他退钱的要求，这导致他差点想要捏烂新酒保脑袋。吝啬的老板指了指昏过去的朗姆洛，劝他不如在难得的血月之夜尝尝新鲜人血的味道，反正自从他变成吸血鬼还没喝过，今天遇上朗姆洛就是命运的选择，不如遵从吸血鬼会在这天渴血的本能。他看着眼前喝了自己的酒还自顾自昏过去的人类，又想了想这半年来帮人掌灯、赶车、从医院拖尸体等等辛苦的工作，最后决定听从老板的建议，把朗姆洛拖到了酒吧后面的小巷。

羊血酒……原来昨天自己喝的是这种东西，朗姆洛想。他听说过这个，传说有一些吸血鬼靠这种酒当做食物，还可以缓解对鲜血的本能渴求，但他所在的教会一直认为这是无稽之谈。

“我本来只想稍微吸一点你的血，没想到血月对我的影响太大了，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，我只好把你带回我家，不过现在看起来，没准还有补救的空间。——你还没完全变成吸血鬼。”

“你是说我还可以变成人吗？这我倒是从没听说过。哦，请原谅我的无礼，吸血鬼阁下，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，我叫布洛克•朗姆洛。”是东区教堂所属的见习魔物猎人，朗姆洛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。

“巴恩斯。”

“巴恩斯阁下，还是说，你更希望我叫你主人？”

“叫我巴恩斯，你还不是我的眷属，”巴恩斯说着把自己的手指放到阳光下，皮肤和骨骼迅速被烧成了灰，簌簌地落在地上，他忍着剧痛向朗姆洛展示完毕，等着手指重新长出来才说：“成了吸血鬼会像我这样，而你只是被灼伤，所以你大概还能变成人，不过，我们得先去找萨莱茵——我的族长。”

“等等，萨莱茵是什么？我只学过，不，听过德库拉。”朗姆洛对这个族长很感兴趣，说不定回去教会能扩充下他们的教材，从此走上学术之路，不必为每个季度的魔物猎杀指标而头疼。

“哪有那么多元祖吸血鬼的宗族，吸血鬼制造眷属是有指标的，必须拿到许可才能造，元祖宗族的指标非常难取得。”巴恩斯又听到了人类的经典论调，他已经向别人解释过很多次，乃至有点烦躁。

“你说我打破了你的计划，所以你并没有取得眷属制造许可？那么计划外的会怎么样？”朗姆洛继续追问。

“会被族长处死。顺便说一句我有指标，但我不想造，你懂了？”

不愿意造眷属的吸血鬼，朗姆洛对这个魔物有了点兴趣，“我懂了，我们现在能去找你的族长了吗？”

“是萨莱茵，”巴恩斯有点不服气地说，“虽然不是元祖，但好歹也是有名字的贵族，请像称呼德库拉一样称呼我的族长，这是我身为萨莱茵宗族最后的尊严，谢谢。”

 “要去见萨莱茵，得先换衣服。”巴恩斯打开他最开始栖身的衣橱，衣橱里挂着的昂贵礼服和这个空荡而简陋狭窄房间极为不搭调。他拉紧窗帘，点燃炉子开始烧水——他得先洗个澡。

光线的突然消失让朗姆洛有短暂的不适应，但几秒过后他发现在漆黑的室内所看到的和白天并没有什么不同，他已经有了吸血鬼的夜视能力。“我也要换吗？”他问道。

巴恩斯打量了他一番，说道：“至少得配个领结或者领带，不然萨莱茵门口的石像鬼不会放你进去。”

内X一百次（伪）